三個電話,一種感覺

　　我迷信，但不盡信，但這次我輸了給星座。
　　老爸，老姐，老哥三個人也是在十一月出生的人，同樣也是天蠍座的人。我原以為他們是不一樣的人，最近才被現實推倒我的想像，由一個電話開始。
　　小學時的我天天也會打一個電話去老爸的公司，問他「回家吃飯不？」後來不知道是我長大了不再親近父親，還是老爸已經慢慢很少在香港了，電話慢慢少起來了，後來還變成他回家吃飯就會先打個電話回家。
　 　老哥老姐在外念完書回港工作，也是在老爸的公司上班，後來老姐有男朋友了，多了一個家，有時連睡也不回家睡了；老哥這陣子也開始了這樣的生活。不同的是 我看到故事的全貌，先由天天回家，如果不回家會打個電話回來；之後天天也得我打一次電話去問到底回來不；到最後變成如果回來吃飯就會打電話回家。
　　他們就像放出去的風箏一樣，我就還記得家人的電話號碼轉來轉去，電話中的聲音，則過於細小而完全記不起來了。
　　大學三年級的下學期，一個忙碌的星期六，我在學校趕著論文的事，爸爸的大陸電話打來，我趕緊接聽：
「喂？你在做什麼？？」「正在趕論文呀，媽媽說你還在大陸沒有回來，所以我今個星期沒有回家，等你下個星期回來我再回家吃飯」「哦……我還以為你在上電視。」「上電視？我沒空呀？上什麼電視？」「我正在看城市論壇，正在想你會不會正在參加了，所以打來問問你在那呀。」
其實我第一次上城市論壇的直播，是在中學五、六年級時的事了。那時候學校通識課需要出去體驗公開討論，我又在論壇中發言，我老爸看到了，大概以為我每星期都會往那一邊跑吧。並非我沒有跟他說我的生活如何，而是他對我的印象，還停留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光，沒有更新過。
「哦……哈哈，維園太遠了啦，我沒有空去。我買給你的按摩器你有用嗎？……」
　　這時聽到五月天《有你的將來》，音樂錄影帶中有一句字幕：「記憶的聲音實在過於細小了...」，我還不敢想像他們一去不回的姿態是怎麼的一回事，逃避而已， 還是像我爸爸一樣，把記憶凍結在某一時空，總比掛線後呼一口感嘆好。